Utopia（中）
末日设，BE，叶王二人都会死亡，元旦贺文的中篇。
上篇走这：
他听见自己耳朵轰鸣，那些工作人员听从指挥带着所有人出发，不知道被带到哪去。一小部分人在一个屋子门口停下，他们被推进去换衣服，一身身迷彩服，大抵是要军训吧，等到了那里叶修才发现自己错了，完完全全地错了。
那不该被称之为训练，这一件件精密的仪器，组成的不过是流水线罢了，而这一亿人，仅仅就是一个加工厂里的千千万万个零件而已！在无休止的神神秘秘的机械操作下，任人宰割。
叶修终于发现此刻的自己多么恐惧，双腿发软而无力，视线模糊，一身冷汗，心跳如雷，他再也没法像之前那样冷静地思考，只是被巨大的压迫感逼得喘不过气来。一个个精密的仪器像一座座大山，突兀地横亘在眼前，跳动的数字震得眼皮突突的疼。前面的人一个个被送去了舱内，那个像茧一样的东西仿佛阻隔了一切，进去了就好像堕入一个无间深渊，剥夺五感和思想，慢慢地消亡，变成一副白骨永远沉睡。
还没轮到叶修，但叶修不想轮到自己，政府出动这样的人力、物力和财力，他们想干什么，不言而喻。
他才发现，自己现在有了极强的求生欲。
叶修觉得自己被推了一下，他被推到了那个仪器里，一个声音从远处传来，却听的格外真切，不等他反应，便直接陷入了一片黑暗。
“0529，叶修，登入成功。”
刹那间，硝烟弥漫。只一瞬，叶修猛然惊觉自己身处战场，黑暗不在，取而代之的是漫天黄沙和不计其数的穿迷彩服的人。
此刻他的身上，竟然还挂着枪。
他听见自己的手腕处滴了一声，抬起来一看，原来是一块样式新颖的手表。那手表自动弹出了一个界面，上面标明了这次的筛选规则。
内容倒是简单明了，如果想活下来，那么就要在杀掉别人的同时躲过别人的进攻，时间截止后，没有杀过人的和被杀的淘汰。
他不过刚看完规则，便感觉到身后有一个人带有目的性的向自己走来，计算时间，敛去气息，手不露痕迹地摸向了腰间的匕首。
3，2，1。
寒光出鞘，手起刀落，那匕首直直地捅向了对方的心脏。
鲜血从对方嘴里流出，叶修调整好姿势拔出匕首，赤红色的喷泉从左胸出喷涌而出，一朵血花还是不可避免的滴到了叶修身上，晕染，绽放，在衣摆下方占据了一片小小的安身之处。
就在那一刻，没有人会相信他是一个作家，一年四季不出门的作家。
他甚至都没给那个人一个说话的机会。
叶修走远，看都不看躺在地下的人一眼，他用力地甩着手臂，地上留下一条绵长的血痕，匕首的确是好匕首，甩一甩血就掉光了，他重新把匕首插回去，抬头望了望天，发现自己的视线所及之处皆是血红。
就那么一瞬间，也许是自己的血性被唤醒了。
有人跑过来了，没带目的性。叶修回头看去，发现是黄少天。
叶修和他搭话：“是你啊，见到王杰希了吗？”
黄少天无语了三秒钟：“……没看到。一见到我就问王杰希在哪是怎么回事？文州还在后面呢，你不等等我们一块走吗？”
叶修觉得没坏处，人多毕竟安全，他不经意地顺着黄少天的话说了下去：“喻文州干什么呢？”
黄少天有些不满，道：“都怪这个什么规则，非要让我们杀人。我们一路走过来，死了这么多人，只有后面那个是一击毙命的，其他的明显都是新手杀人，大概都是出于自卫误打误撞了，文州觉得杀人的人是个老手，打算学习学习。哎对了，你杀人了没啊？”
叶修向黄少天背后喻文州的方向望去，觉得那个死法有点眼熟，道：“杀了啊，文州不是正在那看呢吗？”
黄少天愣了三秒，瞪大了眼睛吼了一声：“我靠，你干的？！”
喻文州刚回来，站在黄少天背后，问：“什么你干的？”
黄少天一个激灵：“我靠靠靠靠靠靠，文州你吓死我了，哎呦天哪我的小心脏啊哎呦哎呦。叶修说，刚才你看的那个人，是他杀的！”
“什么……？”喻文州平时总是浅笑着的神色变了，他一副不可置信的样子看着叶修，抓住了盲点问，“你以前杀过人？”
叶修点点头又摇摇头，示意：“边走边说。”
叶修的父亲就是个军人，退伍时带回来的是一大堆军功章，军衔，和弹壳。叶父一直有一种军人情怀，他的军人梦终止了，于是他给两个儿子提了要求，让他们都考军校，毕业后，出路自己选。为的不过就是让两个儿子历练一番。
叶修当年不辞而别是被父亲强制报考了军校，上了四年学出来本打算回去上大学，却不曾想又被强制要求服役，服了两年役出来物是人非，找王杰希有如大海捞针，最后还是放弃了，两个人再没了交集。
叶父知道叶修这性子，只要他想做，任何行业他都能做到顶尖，可是他还是希望儿子找个体面一点，轻松一点的工作，就像他弟那样，做个总裁，不也不错？可是叶修从小随心所欲惯了，由着自己的性子来，叶父本来想让他重念大学的，他说自己那两年已经荒废了，就从这里开始吧。叶父却是没想到，叶修做了一个让他极其瞧不上的工作，网络小说家。
两个人闹翻了，于是分居两地。
当然，有关于王杰希的话他没对那两个人说，在军队里他不算是最好，但不管怎么说也混到了最好的部队里面，所以有关杀人作战什么的事情，他懂得多了。
听完叶修这番话，黄少天满脸怀疑地上下打量了他一下：“就你这身板？打仗杀人？天哪。我不信。”
突然，一把匕首抵上了黄少天的腰，叶修眯眼笑了笑，眼睛里闪着寒光，嘚瑟地问他：“信不信？”
黄少天叹口气：“服气，我信了！”
喻文州笑到：“那我们这可要好好抱抱您的大腿了。”
叶修挠了挠头，不做回答。当务之急是找到王杰希，他想确认他是否安全。
就这样一直走了下去，叶修不由得感慨，有黄少天在的路途果然不一样，一路上像是带了个卖菜的喇叭，沿街叫卖一刻也不停歇，一点也没有紧张危险的氛围。
这一路上，倒也有不少人偷袭他们，叶修倒是轻松，把这一伙人当做新兵蛋子，下手一个也不手软，知道黄少天喻文州杀不了人，就边讲解边给他们做心里建设，每一个送上门的人叶修都先打成半残，然后由他们两个人致命一击。
等到这里的场景变换，好像真的日暮西沉，夕阳和云朵相接，染的天空都是火红火红的。
他们的道路前方，终于出现了三个人的身影，叶修看出了中间那个是王杰希，他正在纠结怎么和他打个招呼，却突然发现他们的背后窜出了一个想要偷袭他们的人。
叶修丝毫没犹豫，上膛开枪，正中眉心，那三人愣了愣，他们粗略地看了一眼，死的人身上有三处伤，一处匕首捅穿心脏，一处手枪射穿腹部，一处狙击枪打穿眉心。
叶修刚放下狙击枪，就见对面三人快步向这边走来，叶秋——叶修的双胞胎弟弟甚至是跑过来的，叶修张开双手想给他一个拥抱，心中有一种久别重逢的喜悦和一种此前把自己亲弟弟忘了个干干净净的歉疚。
叶秋扑了过来，叶修身体前倾准备抱住他，然后遭到了叶秋的一记肘击。
叶修一声哀嚎： “我靠，叶秋你谋杀亲哥！疼死了！”
他抬头一看，面前又是一个老熟人。队里服役时与他和叶秋同一队，如今也算是战友了。
“呦，老方！”叶修主动打招呼。
“嘿——老叶啊。”方士谦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用一只手臂圈住叶修的脖子，锁喉术在此刻排上了用场，叶修用手紧紧地扣住方士谦的手臂，生怕他一个用力真的勒死自己。
“说吧老叶，你欠我那五百块钱什么时候还！”
“啊呸——胡说！我什么借过你五百块钱！你一个奶妈怎么那么暴力！”
“治疗之神方士谦，暴力奶懂吗！有意见啊？！”
“没意见没意见，祖宗你先放开我！！”
方士谦当时是叶修队里的医疗兵，虽然是医疗兵，论武力值倒也一点不输其他人，再加之脾气比较急，便被同队的人称为了暴力奶。
王杰希在一旁看着，噗嗤一声笑了出来。方士谦手底下松了劲，叶修趁机逃出来，正了正脖子，感觉全身的骨头快要散架了。方士谦斜他一眼：“看到没，我学弟都笑话你。”
“什么玩意儿？”叶修一脸懵逼，“他怎么就你学弟了，老方你不是和我一样大吗？！”
“我退役以后重新上了大学，和他一个学校的不行吗？”
“行啊你，挺有能耐的。能考的上王杰希在的学校。”
“什么叫能考上？？？”
六个人笑作一团。
就在这时，每个人手腕上的手表里，都发出了尖锐的一阵响声。
叶秋啧了一声：“有个响儿就行了，至于吗响这么长时间。”
……其实黄少天和喻文州有的时候听不懂这四个人说的话。
手表里又传来了一封信，众人一看，倒也是心下了然。
黄少天看着那个现存人数，惊叫到：“淘汰了这么多？！”
喻文州纠正他：“的确是死了很多。”
“什么？！”黄少天又叫了一声，“死了？”
喻文州无奈地看着他苦笑：“你不知道吗？路上我们这边杀得那些人，全都死了。”
“可是我们每个人不是进了一个仪器里面吗？按理说我们杀不到他们！”
“现在都三十世纪了，你没玩过全息游戏吗？在游戏里别人读完了条放个大招你那是要往死疼的。”
叶修发现这系统挺贴心，说完这话从口袋里掏出一包烟和一盒火柴，点燃了正要放到嘴里，却下意识地看了眼王杰希。
叶修看他突然躲得很远，想起他有点呼吸道方面的小毛病，于是又把烟扔到地下踩灭。
即便如此，那也掩盖不了当他们俩对视时候自己那如雷的心跳。
叶秋像看神经病一样看着叶修，戳了戳他的手臂提醒他：“你该去决斗场了。”
“啊？”叶修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怎么就要去决斗场了呢？
“现在死的人里面有很多是原定配对人员死亡的，而且还出现了男多女少的情况，现在的决斗就是让男性之间两两决斗选择自己要的女性进行配对。”
叶修嘟囔了一句：“感觉跟比武招亲似的……”
一行人陪着他去了决斗场，看热闹这种事无论是谁也喜闻乐见，当叶修得知六个人当中只有自己需要决斗以后更是苦着个脸，心里默默抱怨。
现在手表里给出了自己的配对信息，让参赛者在决斗的时间里自行寻找。
因为叶修不知道自己需要决斗，所以他是在场所有人当中来的最晚的，抽签，比赛，肉搏，其实也挺快的。叶修运气比较好，只比了最后一场，胜出以后他下去选人，倒是在那一群女性中看到了一个熟面孔。
“沐橙！！”他向苏沐橙招手。
“是你啊，叶修。”
倒也还好，遇到了熟人。两个人在手表的感应处碰了一下，系统显示配对成功。
等到下去的时候，原来那五个人已经等在那里了，每个人身边都有自己绑定的女伴，见苏沐橙和叶修过来，喻文州旁边的人冲着苏沐橙招了招手。
苏沐橙惊讶，三步并作两步地跑过去，两个人紧紧地拥抱在一起：“秀秀，终于见到你啦！”
楚云秀笑的十分高兴：“见到你没事真好，哎哎，我快喘不过气了。你看看旁边是谁？”
苏沐橙这才来得及仔细看看，不看不要紧，一看倒是吸了一口气：“魔术师王杰希？！蓝雨组合的喻黄cp？方士谦？叶……叶总裁？！”
“安啦安啦，不要那么激动嘛，明明这里面最大牌的是你后面那颗摇钱树。”与黄少天配对的女孩子——柳非走过来拍拍苏沐橙的后背。
苏沐橙扭头看去，叶修一脸无辜地看着她：“我以前就说他和叶总裁有血缘关系，名字还那么像，脸也长得一模一样！”
与王杰希配对的唐柔也走出一步：“淡定点，女神形象呢苏沐橙？”
柳非道：“我觉得我很幸福啦，圆梦啦！见到了自己的本命王杰希大神，还见到了自己的本命cp喻黄和方王，死而无憾啦！”
唐柔说：“如果有机会，我倒是很想和王杰希前辈合奏一场，我不管怎么说，也是个弹钢琴的。”
楚云秀打了个哈欠：“我仿佛还停留在催稿的日子里，看到喻文州和黄少天只想拿个小本本采访他们然后寄给我家作者当素材。”
苏沐橙眉头一皱，问：“叶修，你以前认识王杰希大神吗？”
这个问题问的实在尴尬，在场的所有人竟然瞬间噤了声，王杰希倒是丝毫没隐瞒，点了点头：“何止是认识。”
一句似曾相识的话。
苏沐橙从叶修没出道之前带他，作为他唯一的编辑，叶修的所有作品她都一字不落地反复读过，叶修的第一部作品尤其轰动，但她总觉得第一个故事比起抨击社会的分类来，更适合归为耽美小说，那里面的情感太过真挚，而男一与男二的告别那里，也绝不是兄弟情那么简单。
见到王杰希，她终于想起来那个男二身上的似曾相识从何而来了。
叶修更迷糊了，他问：“哎沐橙，怎么了啊？”
苏沐橙露出一个意味深长的笑容，她对着另外三个女孩子说：“官配从来都不是方士谦和王杰希，官配一直都是叶修和王杰希！”
方士谦：……
叶修：……
王杰希：……
柳非正要问为什么，这时大家的手表齐齐响了一声，规则被发送了过来，要求是八人组队，十二个人面面相觑，只听喻文州抢先开口，面上带笑：“方士谦前辈，我想您应该不忍心让这四个女孩子分开吧？”
方士谦心想，我挺忍心的，明显是跟着你们比较有优势好吧？
不过还没等方士谦开口，他的搭档便把他拖走了，听着远处方士谦的咆哮，叶修笑出了声。
他冲着喻文州点了点头，道：“心脏。”
喻文州笑答：“叶修前辈也玩荣耀啊？”
叶修也笑：“玩啊，玩的可好了。”
叶秋知道这群人也没打算留自己，他举起手，无奈道：“我自己走行了吧？”
刚走出没几步，叶秋却又跑了回来，他定定地看着叶修，眼神是从未有过的坚定：“好好活着啊。”
叶修轻笑，狠狠地锤了叶秋的肩膀一拳：“哥没那么容易死，倒是你，好好活着啊。”
都要好好活着啊。
八个人组队成功，进了帐篷就睡。大家都知道这是以性命为代价的比赛，所以没有任何一个挑挑拣拣，女孩子们也没有一个娇气，即便再苦再累也毫无怨言。破系统要求必须一男一女睡一个帐篷，叶修那点小九九却也被迫中止。
他在外面抽烟，前半夜他放哨。虽然今天给叶修和黄少天做了一路的心里建设，但实际上他自己心里却是慌的，慌不择路，手忙脚乱。
他听见帐篷那边有动静，回头一看只看见王杰希从帐篷里走出来，他坐到叶修旁边，叶修愣了愣，赶紧把手里的烟掐灭。
“怎么没睡？”他听见自己嗓音都是沙哑的，仿佛不会说话。
“出来待会儿，闷。”
叶修想开口问他，可是又生生地被自己噎回喉咙里。他的手心布满了汗，即便今天再如何装得从容，面对他的时候，却又像是被拔了刺的刺猬，毫无隐藏地暴露在他太过炽热的视线下。
他们欠彼此一个交代。
“叶修。”王杰希叫他。
“在呢。”生硬而勉强。
“你知道为什么苏沐橙说我俩是官配吗？”
“因为你出道时写的第一本书《记过往和将来》。”
“你之所以到现在为止无话可说，就是因为你对我要说的话全部都在那本书里了。而你现在，懦弱又胆小，就算再复述一遍也做不到了。”
“当红网络小说家的文章我怎么可能没看过，那个人实在太像我了，太真实了。”
“我读过之后一直在想，即便那是你自己写的文章，为什么你也不能给它一个圆满的结局。只不过是因为你看的太多，怕的太多，想的太多。”
“你没想过问问我。”
“这么多年来，我只知道一件事。那就是我相信你。”
“不用反驳，你的确是变了，变得更成熟了。你决定去适应社会，适应生活，适应身边的人，但是你抛弃了适应我。”
“你不是问过我喜欢你什么吗？”
“我喜欢你的真心和赤诚。”
王杰希没看他一眼，却站起了身，他转过去冲着他，将手撑在他的肩膀上，只轻轻地一个吻，吻在嘴上。
王杰希一如既往地从容，淡然，眼睛里平淡无波。他发现王杰希也变了，再不像当年看他时的眼睛，没有翻涌着的炽热。即便身处这样的险境，他也丝毫没有慌乱，像个娃娃，像个毫无生气的娃娃。
“你写过，我欠你的。”
王杰希轻飘飘的一句话，却像是给叶修判了死刑。自此以后，两不相欠，再无干系，一切归零。就连叶修年少那一腔赤诚的爱慕，全都要一并否定，通通丢弃。那些闪着光的过往，也当做云烟，任他风归何处。
这是他最不愿看到的场景，却终于是走到了这一步。
无论如何，只有这个不行。
叶修拽住王杰希，不知使了多大的力气，王杰希手腕生疼，甚至浮现了几条红印，他知道叶修要说些什么，于是他只是站在原地，即便手腕再疼，只是等着，给他个机会。
这是他最大的让步，是他最后的机会。
“这么多年了，我的过去，不用赘述。但我只是想让你知道，你无论否定什么，也不能否定我对你的爱，不管是过去还是未来。我一刻也没有停止过爱你，但我的确是变了。我强行把你从我的生命中剔除，我让自己遗忘有关于你的一切，我已经做好了再见不到你的准备，就这样，忘掉一切，只记住我对你的那份感情，叫做爱。”
“一切都是我的恃宠而骄。”
“可我绝没有停止过爱你。”
等到叶修抬起头再看向王杰希的眼睛的时候。他看到了那种熟悉的感觉，他的眼神里翻滚着的是炽热，是那种对自己的一腔赤诚的爱。
叶修紧紧地抱住了他，他没有松开的勇气了，他不敢再失去了。
就这样，任星辰浮浮沉沉。
叶修解开了有关王杰希的心结，但这并不代表自己的性命之忧就会解决。迎接他们的是无穷无尽的地狱训练和疯狂的折磨，不计其数的人在他们的眼前死亡，不得已，绷紧神经，在大脑无数次的反抗与罢工之下，他们只能做的就是死撑着，死耗着，死熬着。绝不屈服。
任凭那少的可怜的希望，信仰，执着被消磨殆尽。
叶修看着苏沐橙和唐柔在自己的眼前丧命，他知道自己和王杰希不久就要死。那一幕幕走马观花般从眼前闪过，被手枪洞穿、被匕首刺中、被直接掐死，或是在决斗中战败出局，都是最坏的结果，都是叶修最怕看到的结果。他不敢再想，因为现在的他嘴唇发颤，他犹豫着，然后看向王杰希。他的眼神坚定，望向远方，眼神追逐着夕阳。
好，那就这样吧。
叶修握紧他的手，向他发出了一个够大胆，但也绝不会后悔的邀请：“王杰希，我们逃吧。”
逃出这厚重的枷锁，逃出这层层的束缚，逃出这无穷无尽的折磨，然后去追逐那些我们所认为的希望与光吧。